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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鎖骨上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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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鎖骨上的牙印

靳顧一拿過來看了看度數, 對溫瑰的反應仿佛都熟悉冷靜的不行,蹙眉問他,“你們喝這麽大的度數?她喝了幾杯?”

周曉塵還望著在一旁乖乖扣手的溫瑰, 她就這麽被安撫下來了, 剛才他明明怎麽說不行來著。

“問你話呢。”靳顧一嗓音冷了冷。

他知道周曉塵在看哪裏。

周曉塵這才回過神來, 他心裏有些不舒服,想了一會兒, “我記不清了,太多了, 全部加起來可能得有兩大瓶。”

靳顧一將酒瓶往桌子上一撂, 砰砰幾聲脆響, 玻璃撞擊桌面, 裏面的冰塊叮當響, 他的脾氣顯而易見。

他懶得多說, 溫瑰這會兒摟著他的胳膊不放,閉著眼就這麽靠著他。

開車, 回家,靳顧一扶著東倒西歪的溫瑰進了電梯,他嘗試伸手按電梯鍵,溫瑰卻伸手摟著他的腰把他往那邊扯了扯。

他的手落空了。

靳顧一嘆了口氣, 垂眸看她, 她找到舒服的位置了,軟軟的臉蛋貼在他的胸膛,閉著眼睛,睫毛長長的, 眼尾那片花瓣映著粉色的光澤。

灼熱的,冰涼的氣息通通混雜在一起。

溫瑰微微張開嘴, 偶爾蹭蹭臉蛋,額頭會蹭過靳顧一的喉結,順著磨過他修長的脖頸,激出他心底翻騰的那點火苗。

“溫瑰。”靳顧一低聲叫了她一聲,眼眶處布著陰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溫瑰哼哼幾聲,顯然累的都不想說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醉的了。

靳顧一嘗試推開她,讓她站直點,結果沒用,電梯外面又進來幾個人,電梯裏一下子就滿了,有個男的跟他說,“兄弟,你能帶著你女朋友往那邊走一點嗎?太擠了。”

“........”

靳顧一只好單手摟著溫瑰到了角落裏,讓開位置,這下空間變小,她就只能窩在他懷裏了。

喝了那麽多酒,她本來就熱,喉間熱的不行,“好熱啊。”

靳顧一身上還帶著風雪冰冷的氣息,因為剛才在樓外溫瑰非要蹲在花園旁玩雪,凍的手都紅了,他就只能在一旁守著。

溫瑰找到冷源就纏著不放,雙手摟住他的腰揚起了唇角。

“一會兒就到了。”靳顧一知道她熱,安撫她。

一旁的男生問他,“兄弟,你們家幾樓啊?”

靳顧一側了側眸,“六樓。謝謝。”

“客氣。你和你女朋友真配啊。”男生笑的憨厚,“她是不是喝酒了啊?”

靳顧一嗯了一聲。

不知道是在肯定哪一句。

男生接著接話,“女生還是少喝點酒,對胃不好,你回去可以給她煮點梨湯什麽的,醒醒酒,我屋裏有點梨子,你要嗎?”

靳顧一沒要,還是感謝他提醒,“謝謝,不用了。”

到了六樓,靳顧一比較艱難地帶著她到了門口,他一個不註意溫瑰就倒到墻上了,他只好撐著她問,“密碼是多少?”

溫瑰不回話。靳顧一只好擡起她的臉,讓她睜開眼睛,“家裏密碼是多少還記得嗎?”

太刺眼了,溫瑰閉著眼皺眉,“什麽密碼?”

靳顧一重覆一遍,“你家裏的密碼。”

溫瑰這會兒腹部開始翻江倒湧,渾身難受,她表情有些難受,隨意丟給他一句,“生日啊。”

她不忘摟住靳顧一的腰,聞了一會兒,說了一句很久遠的話,“你好香啊。”

靳顧一的身子瞬間僵住。楞在原地。

溫瑰沒察覺。

沈默了一會兒,靳顧一捏了捏指骨,問了她一句,“哪裏香?”

溫瑰的笑容甜滋滋,“哪裏都香。是柑橘味。”

她又開始亂扭了,靳顧一耳骨在無人在意的角落裏紅了起來,後腦處的頭發被她肆意抓亂,裏面襯衫前的扣子也被扯掉三顆,露出一片冷白胸膛。

他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按下她生日的密碼——0629

“密碼錯誤。”電子機械音傳來。

靳顧一又試了幾遍,還是密碼錯誤。他又問她,“密碼不是0629?”

溫瑰已經不能回答他了。

密碼不是她的生日,那是誰的生日?

靳顧一之後又隨意試了幾個密碼,包括沈洄的生日,全部錯誤,密碼鎖顯示錯誤次數過多,只能24小時後再輸入密碼。

沒辦法,靳顧一只好把溫瑰帶到自己房子裏。

溫瑰在他的床上躺著,可惜不老實,把被子什麽的都踢到床下,靳顧一在廚房切了幾個配菜,給她簡單煮了鍋醒酒湯。

端到房內的時候,她半個身子都快從床上掉下來了。

靳顧一擱好碗,撈起溫瑰的腿,重新讓她躺了回去,坐在床邊,替她脫了鞋子,外套。

溫瑰躺在他的床上任他處置,頭頂的燈光此刻有些昏暗,溫瑰的臉蛋悶紅悶紅的。

平日裏冷清的屋裏,此刻好像也有了些久違的人情味。

靳顧一就坐在床邊看著這一幕,黑眸藏在陰影裏,溫瑰還是很熱,她閉著眼解開了衣服的幾個扣子。

他攔住了她,抓住她的手,“別解了。起來喝藥。”

溫瑰才不要,她還想繼續解,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控住,她被扶起來,靠在床邊,一碗湯抵到唇角,有個聲音告訴她,“喝了就不熱了。”

溫瑰迷迷糊糊地聽了這人的話,喝了好大一口,結果太苦了,她差點吐出來,簡直是又苦又辣。

她吐出舌頭來,剛苦著臉念叨一句,“好苦啊。”

下一秒,一顆糖就塞到了她的嘴裏,甜膩膩的滋味纏繞舌尖,她瞬間就不苦了,開心地含了起來。

靳顧一就知道t她會喊苦,見她這幅瞬間被哄好的樣子,低低笑出了聲。

到了後半夜,溫瑰睡得不老實,她總是會發出點聲音,皺著眉頭,可能是夢到了噩夢,靳顧一進去看了好幾次,替她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其中一次被她抓住了手腕不讓走,她腦袋昏昏沈沈地問了他,“你是誰啊?”

“靳顧一。”

“........哦。”溫瑰似乎還在做夢,昏暗的環境下,只有屋外的月色泛著星光的美麗,美麗總是沈默的。

靳顧一見她沒動靜了,便伸手拿開她的手,她的手漸漸松開,其實她本身就沒有多大力氣,他看了她一會兒,剛轉身準備走的時候。

溫瑰低低的嗓音響起,微微有些抖。

“靳顧一。”

靳顧一停住動作。

他聽到她帶著小聲的哭腔,難以抑制地,很輕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

靳顧一也是在那個時候才看到,溫瑰眼角的淚水流出來,晶瑩脆弱,滑過鼻尖,她把臉埋進了枕頭裏,潮濕溫熱的氣息在屋內靜靜的蔓延。

後知後覺,靳顧一手心已漫出一層薄薄的濕意。



第二天醒來,溫瑰頭痛欲裂,腦袋漲的厲害,每一個神經都在撕扯,她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然後就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誰的房間?

溫瑰瞬間坐起來環繞四周,這個房間裝潢非常熟悉,該不會是......

“吱呀。”

門開了。

靳顧一端了一碗藥進來,穿著黑色家居服,身姿落拓高挺,這會兒是順毛,五官的攻擊性沒那麽強了,黑發下的眼神冷冷淡淡。

溫瑰登時睜大了雙眼,隨即立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全都在。

然後無措地望向他,第一句話就是,“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溫瑰見他垂眸哼笑一聲,玻璃碗輕擱到桌子上,“我進我自己的房間,需要敲門麽。”

“你——”溫瑰好混亂,又逡巡了周圍一圈,坐在床上有些尷尬,不上不下的,“我,怎麽在這裏?”

靳顧一坐在一旁的真皮椅子裏,向後懶懶一靠,欣賞她現在的表情,隨意朝兩邊揮了揮手,“你自己闖進來的。”

溫瑰:“.......我這麽,流氓的嗎.......”

這個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了。

靳顧一的坐姿漫不經心,眸色裏面蘊藏的情緒讓人捉摸不透,“不喝藥麽。”

她向來不能喝,喝一點第二天都要難受死了,當初一直抱著他鼓著腮幫子抱怨,說下次再也不喝酒了,頭好疼。

可靳顧一的話她從來沒聽進去過。

昨天發生了什麽,至於她喝那麽多酒?

“........,”溫瑰溫吞端起藥碗,看著裏面發黑的湯水,還未入口就喝不進去了,那濃厚的中藥味令她望而卻步。

溫瑰在做心理建設,靳顧一說了句先喝著便出去了,她猶豫了好久,才瞥到桌上還放著一顆水果糖。

這下她有點放心了,一口悶,然後麻溜吃了顆糖緩緩。

等溫瑰出去的時候,靳顧一在廚房切東西,菜刀切割桌面的叨叨聲,她往廚房的位置看了看。

他換了件白色短袖,松垮運動褲,垂著頸在熬湯,後頸處的刺突明顯,冷清誘人。

清香絲滑的蔬菜湯味被溫火燒出來,沁人心脾的香甜,他打開水龍頭,修長的手指如冷玉,剔透水流澆過他的每一根手指,她一時間看呆了。

他會做飯了。

以前他不會的,他是少爺,養尊處優,車接車送,和爸爸媽媽上報紙接受采訪是常事,可現在,他一個人住在這裏,去上班的車上也是闔眼歇息,這麽點時間也要擠出來聽匯報。

“吃點?”靳顧一端了幾盤菜出來,擱到飯桌上,望了她一眼。

溫瑰有點別扭地摸了下褲腿,“不了,我該走了,昨天謝謝你,我可能喝太多了,記不起來什麽事情。如果我昨天對你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可以補償你的。”

靳顧一冷淡地哼笑一聲,“補償?”

溫瑰點點頭,神色認真。

靳顧一慢悠悠起身,邁著長腿走到她面前,柑橘清香壓淩過來,溫瑰下意識屏住呼吸。

她看到剛才在冰涼水流中游走的那幾根手指扣上他白色的扣子,靠近胸膛的位置,開始解。

解了兩顆,靳顧一手指拉開一側衣服,露出精致的鎖骨來,溫瑰看清那裏畫面的那一刻驟然睜大了眼睛,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裏赫然印著一個牙印,似乎咬的還挺深的。

上下半個圈,壓進去的痕跡是粉色的,在他幹凈的鎖骨上顯得異常明顯突兀。

“那你說說,這個,你打算怎麽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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